新笔趣阁 > 东亚风云录 > 《东亚风云录》第11章 原型炮艇
    奔驰540k的速度果然是风驰电掣,梁韶君开在去往合肥的高速路上,在车里大呼小叫。和540k相比,“御风”算什么!

    梁韶君去合肥,主要目的是拜访王可期家。他是这次行动里伤得最重的队员,同时,他也是梁韶君的挚友之一。

    王可期的家,在合肥北郊,是一座两层小别墅。这种小别墅在合肥太多了,以至于梁韶君找了一个下午,才找到了王宅。

    开门的是王可期的母亲,问明梁韶君身份后,王母突然冷淡很多,看着梁韶君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最后,还是王可期的弟弟王可望把他请进房间。

    王可期的父亲嗜酒好赌,在十年前,就因为一次打猎事故不幸身亡,欠下一屁股债务。其母是合肥一家工厂的女工,收入微薄,直到王可望成为一名销售员,王家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

    王可望的口才极好,这会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王可期的情况。王可期回家后,又去医院看了几次,结果都是——已经康复,但跛腿不可恢复。王母爱子心切,整日闷闷不乐:儿子学成归来,本是一件喜事,谁知道却跛了一条腿,不仅影响今后的军官仕途,连说门好亲事都变难了。

    也难怪,如今的王家,单靠王可望一个人,只能过过日子,王可望自己不也得结婚生子?原本指望王可期毕业之后能在军队里谋得一官半职,现在弄成了这样,军队还要不要残疾人都是个问题,王家的未来又黯淡了下来。

    听到动静,王可期从楼上下来,看见老同学,格外高兴,一瘸一拐地上前拥抱他。梁韶君叫着王可期的表字“冀鸿”,也是十分动情。王母在一边默不作声,愁眉紧锁,梁韶君也不多解释,“噗通”一声朝着王母跪下:

    “伯母,冀鸿是我梁韶君出生入死的兄弟,以他的能力,必定能做出一番功绩。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冀鸿受委屈,请伯母放心!其他大话我不敢说,但是至少,我绝不会让冀鸿因为腿伤离开军队。”

    梁韶君又长跪到地,把自己心中的愧疚,全都付诸于那个响亮的磕头声中。

    离开了王家,梁韶君的心理负担突然轻了许多。他知道,原本王可期有着锦绣前程,多多少少是被自己给毁了的,今后如果有任何机会,他都要拉王可期一把。

    回到明国以来,梁韶君还有一个人没有拜访过。这个人可以说是梁韶君最佩服的人,也是他的亲戚当中,唯一能和自己父亲的成就相媲美的人,这就是他的小舅舅——顾经民,字惠之。

    顾经民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是宁波石浦人,先是考入金陵大学,而后游学欧洲,在牛津大学读了硕士,又在慕尼黑大学读了博士。回国后,在政坛崭露头角,凭借渊博的学识和出色的交际能力,成为国家议会议员,并担任刑部尚书曾之珂的主要幕僚。同时,他也是知名的明国政坛鹰派人物。

    目前顾经民住在首都临安,梁韶君想着是不是要去拜访舅舅,毕竟舅甥俩已经两年多没见了。但是,一想到马上要筹措轻吕新武器的事情,他心里就隐隐地激动起来。毕竟,这才是大事,如果兵部为此下了大订单,那么于私于公,都是一件大好事。

    回到南京江宁工业区,一如肖汝成之前承诺的那样,轻吕重工的一间工厂,已经完全为他腾空了,按照梁韶君的要求,各种机床都搬了进来,金属材料敞开供应。梁韶君首先设计了炮艇,而后将武器系统一一完善,在工厂车间里切削,组装,修改,实验,忙了10多天。

    西元1937年9月2日,这一天是肖汝成的宝贝女儿——肖子霏19岁的生日。肖汝成听说梁韶君这些天和几十个技工一起在工厂车间里埋头苦干,只能听见里面的机器切割、焊接声,昼夜不停,连送饭的也只是送到门口,由他们自己拿进去,搞得相当神秘。肖汝成心下颇喜,知道梁韶君这小子的倔劲又上来了。上次梁韶君也是在这种状态下弄出了新式远射榴弹炮,经过自己手下工程师的改进,竟然在竞标中脱颖而出,直接获得了大订单,从此让肖汝成对梁韶君的才能深信不疑。

    肖汝成带着思君心切的肖子霏,坐着车赶到工厂,想去一探究竟。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锐利的金属切割声。肖子霏秀眉一皱:“这么嘈杂,可别把耳朵弄坏了呢。”

    肖汝成笑道:“华生是军人,战场上的大炮打起来,可比这响得多。”肖子霏银牙轻咬,拉起父亲的手,哀求道:“父亲,你别让华生再回到军队了,好不好嘛?”

    肖汝成呵呵而笑:“大明又不打仗,华生没有什么危险。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因为要陪妻子,就整天呆在家里呢?这样的话,再也不要说起,免得你惹华生生气。”

    听到“免得你惹华生生气”这样的话,肖子霏鼓了鼓粉腮,欲言又止,眼珠儿对着父亲斜了半天,才轻声抱怨道:“总是帮着华生说话,让人觉得他才是你儿子。哼。”

    肖汝成摇摇头,显得很无奈:“要是你那几个弟弟能有华生一半的本事,我都知足了。”

    听到父亲这一褒一贬,肖子霏反而有些高兴。

    走进工厂车间,肖汝成被眼前的“炮艇”震惊了。这款“毛胚炮艇”活像一个大铁块,扁平的艇身,矮小的舱房,最显眼的是,两边艇舷的机枪架边,各有三个一米高、像自来水管一样的铁管竖立着,铁管上还有开关阀。

    “伯父,子霏,你们怎么来了?”见到父女二人,满头大汗的梁韶君顾不得手上的机油,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汗。肖子霏看得心疼,上前去递过手帕。梁韶君说声谢谢,几下功夫把手帕擦成了黑色。

    肖子霏红着脸,悄悄地躲到肖汝成身后去了。肖汝成盯着炮艇,若有所思:“这样安装武器的空间的确大了不少,不过,你这些管子是做什么用的?”

    梁韶君有些兴奋地搓着手:“伯父,为了保密,就不试给您看了,这东西要开到秦淮河上,才能看出威力来。”

    哦?肖汝成有些纳闷了,什么武器是要开到秦淮河上,才能发挥威力的呢?他知道梁韶君鬼点子多,也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华生啊,今天是子霏的生日,你看,不如你抽空,陪着子霏去夫子庙烧个香吧?”

    肖汝成背后的肖子霏头低的几乎看不见了,紧张地用手指搓着衣角。梁韶君这才惊觉,自己从德国回来以后,根本就没有主动地去见过她一面,毕竟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而且,尽管梁韶君不喜欢指腹为婚,但坦白说,他对这个温文尔雅的女孩子还是颇有好感的。

    “是,晚辈整日忙于工作,都忘了陪陪子霏了,这是晚辈的过错。”梁韶君诚恳地给肖子霏赔了个礼。肖子霏急忙摆手道:“哎,不碍的不碍的,华生你的工作才是主要的,我……我不要紧的。”

    肖汝成拉着女儿的手,交到了梁韶君的手里:“华生,看你劳累得,快去洗个澡,让子霏开车,新武器的事,不急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