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安森鹿仰着脑袋,漆黑的发缕遮挡着他的双眼,他强忍着不适,深深地嘶了一口烟,连雾都没有吐出来。
尤利乌忍不住冷笑一声,讽刺道:
“你……不会抽就别抽了,世界第一不会抽烟,传出去够别人笑的。”
他伸出右手,试图从安森鹿的口中取回那根烟。
安森鹿却把烟咬得很紧,好似一头孤狼紧咬着食物,月光拂照着他的侧脸。
从他的眼角处,一行泪水不自觉地流下。
……哭了?
尤利乌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想过眼前这个人会哭,从他认识到安森鹿到现在,安森鹿实在理智又强大得过头了,唯数一两次情绪化,都是因为那个名为校长的人。
“咳……咳咳……”安森鹿被呛得吐出了那根烟,声音沙哑地喃道:“呛死了,臭老头,烟到底有什么好抽的?”
尤利乌沉默良久,又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递给了他:“烟不是你这样抽的,用不用我教你?”
“不了。”安森鹿双手插在口袋里,咳嗽了两声,低声说,“尤利乌,我……想成为和校长不一样的人。”
“你们,早就是不一样的人了。”
“我想珍惜我的朋友,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地拥有朋友,尤瑞,楚老师,小龙女,乌鸦,他们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安森鹿低声说:“你也是。”
“这么矫情的话,我这种在地下世界混的人可听不惯。”尤利乌把手中那根烟叼在嘴里,平澹地说:“不过,作为我的朋友,你的确够格。”
“我之前一直在想……”顿了顿,安森鹿说,“如果校长要我成为一个珍视朋友的人,我就成为了,那我不就跟个任人摆布的人偶似的?”
“……”
“但现在想想,其实也无所谓了。”
“为什么?”尤利乌漫不经心地问。
“我知道自己是发自内心地在意他们,尽管之前我不太愿意承认,可的确是这样。”
“那就好……”尤利乌用打火机点燃香烟,雾气缭绕在他的指尖。
“我会干翻那条白龙,为的是救下自己的这些朋友。”安森鹿耸了耸肩,说:“还有,我不想让自己最后沦落得跟那个老头一样,到死了还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嗯。”尤利乌嘶了一口烟。
“总之,再有十二小时就回去了,现在没有校长罩着,上石还挺危险的,不知道后面华夏官方的人会不会来联系我,想想就头大。”
“虽然我不会常在上石,毕竟墨西哥还有个黑手党在等着我管,不过,你有什么麻烦就找我,我会第一时间到。”尤利乌吞云吐雾,平静地说。
尽管,尤利乌也不认为会出什么事就对了。
毕竟,安森鹿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除非把排行榜前百的序列玩家全都招过来,不然能不能对安森鹿造成威胁还是一回事。
“行。”安森鹿看向尤利乌,忽然问:“要去喝酒吗?”
“你抽烟都不会,还喝酒?”
“那个老头在短信里说,他在校长室囤了几瓶酒,说他没机会喝了,让我有机会就尝尝。”顿了顿,安森鹿说:
“妈的,还尝一尝呢,全给他喝了。”
尤利乌笑了笑,没好气地说:“行,那带我一个,你喝不光我来。”
“哦?”神代琉璃突然凑近,和服的袖子在月色下摇摆,“哼哼,我好像听到你俩在聊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有没有兴趣分享一下?”
安森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等会我们去银座喝酒,吃寿司,你来不来?”
“你们那么神秘,讨论的就这?”
“就这。”
神代琉璃双手背在身后,勾起嘴角:“来呀,世界第一的邀请,不来可就太失敬了。”
“那个小屁孩呢?”安森鹿转头,看向远处的科西莫。
神代琉璃沉默了一秒,澹澹地说道:“小屁孩有些失落,说什么如果他再专注点,那些玩家就不会死了,劝都劝不动他。”
尤利乌说:“太幼稚了。”
“这不是幼稚,是你们成年人不具有的事物。”神代琉璃用扇子掩着嘴,轻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安森鹿呼吸了一口空气,抬头看向清澈的夜空,“大家一起去喝酒吧,对了,记得叫上余明道大叔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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