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异香密码:拼图者 > 《异香密码:拼图者》126、苏醒被人接走了
    聊着聊着,何志秦突然又不甘心起来,严肃的表情里夹杂着不堪的焦灼。他心里面大概仍旧怀疑我之前讲的那些关于古墓的信息来源跟江南殷家有关系,所以还是要我仔细地想是否曾无意中跟殷家有过接触。

    我想啊想,突然真的有点动摇,觉得会不会是之前调查各方面信息时接触过的那几个古董贩子跟殷家有什么联系。

    但仔细想想,气质上真不像,殷家既然是名门世家,哪会干那种偷偷摸摸倒腾古董,给几百块钱就卖消息的勾当。

    所以还是想不出来。

    何志秦报了几个名字给我,都是姓殷的,除了殷向北以外,另外几个我一概没听说过。

    然后他开始报绰号,什么殷铁指、殷鬼愁、殷野狼、殷九娘、殷粽子什么什么的,听上去指向性都很强,而且真俗气。

    他报一个,我摇一次头,报一个,我再摇一次头,直到他嘴里冒出一个我听上去似曾耳闻过的绰号。

    独眼殷三郎。

    这个绰号我好像真的听说过,是从苏墨森嘴里,但好像不对,我记得苏墨森喊的不是“独眼殷三郎”,只是“殷三郎”。

    差着两个字。

    苏墨森失踪前的几天,总在跟人打电话,有时候大概因为生气的缘故,声音特别响,所以我稍微听到过一些内容,并从那些零碎听到的内容里判断他正在组织一次很多人参加的活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执行什么很重要的任务,总在电话里要求对方哪个人买什么什么东西,或者要对方找个谁谁谁。我就是在那些通话内容里听见“殷三郎”这个绰号的,谁能想到那时候全然不在意的事情,现在居然变得重要起来。

    何志秦看出我的表情变化,已经住了嘴,正在等我回答。

    我留了点心眼,没有说得很详细,只告诉他说:“以前从爷爷打电话的内容里听到过殷三郎这个称呼,但只是‘殷三郎’,没有‘独眼’两个字,可能是我爷爷省略了吧。”

    他问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答:“他失踪前,也就是五年前。”

    何志秦若有所思点点头:“不是你爷爷省略称呼,而是因为那时候,殷三郎的右眼还没瞎。”

    我也突然若有所思。

    然后何志秦又问我有没有听见我爷爷提到殷三郎那几通电话都讲了些什么内容。

    我几乎毫不犹豫就回答说:“没怎么听到,就听见他曾冲电话对方咆哮了一句‘你找殷三郎来跟我讲!’——别的没有了。”

    回答完问题,我补充说明了一下我爷爷那个人凶得很,只这一句还是路过他房间门口时无意中听来的,要是敢故意偷听,保准已经给他打死了。

    何志秦听着,默默地、有点惆怅地“哦”了一声,看样子很相信我的话,没再问什么。

    这时候楼明江突然喊何志秦,提醒他说十点钟有个会要开,我们这才都去注意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他们大概还要做什么会前准备,所以显得特别急。

    看得出是真着急,不是想赶我走,也就不好再赖着不走,笑笑说:“我也得回乾州去了,那边还有很多事。”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桌上那些材料和照片什么的都收拾起来拿在手里然后往外走,到了走廊上,喊小海一声,她从隔壁屋走出来,淡淡然挨个看一眼,站到我旁边来,气势上像极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保镖。

    何志秦说着没好好招待真对不住之类的客气话,直把我们送进车里,然后又弯下腰敲敲玻璃。

    我把车窗摇下来等他讲。

    他让我给黎绪带句话。

    他说:“你要是再见到黎绪,一定要跟她讲,乔兰香现在应该在乾州,很可能已经盯上她了。”

    虽然不知道乔兰香到底是谁,什么样的人物,我也还是认真点头记下,反正这会也没时间问明白,不如见到黎绪转达这话时再问。

    我跟外面三个人挥手再见,一眼看见吴沙脸上有焦急神色,心下明白他这是在提醒我之前他跟我讲过的那件事。

    我把车子开出研究院,随便捡了条看上去不太有人的路开进去,然后靠边停车。

    回乾州前,还有个很重要的地方要去,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去吴沙就职那家医院,见一见那个叫苏醒的男孩子。

    我先上网搜索了一下吴沙就职那家医院的信息,然后在导航里面输入“蓝天康复医院”几个字,听着提示一脚油门轰了出去,开得几乎飞起来。

    我必须得去看看那个叫苏醒的男孩子。

    我得看看他跟我到底有多像,能让吴沙每次把目光移到我脸上时都流露出一种近乎惶恐的惴惴不安。

    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努力回忆苏墨森失踪前的一些情况,那段时间他进进出出忙得要命,每天东奔西颠,电话也打个不停,还时不时有个我不认识的人来家里跟他商量什么事情。

    我记得他那阵子买了很多野外生存才需要用到的工具,无烟灯、冷烟火、粗麻绳、指南针、照明弹和工兵铲什么的,还听见他打电话说起枪枝*之类的东西,搞得像是马上要打仗了似的。

    临出门前几天,苏墨森脾气暴躁得厉害,动不动就大发雷霆,有时只为吃饭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他就能抄起桌上的热汤往我脸上泼。当时我就有点怀疑他那趟出门可能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受那个经常来找他的陌生人的逼迫。虽然每次家里有客人来时,苏墨森都把我赶到楼上,我很少能直接接触客人,但从我站在三楼阳台上偷偷观察以及两次无意中听到他们对话的情况看,他跟那个客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

    那时候我特别注意过,那个客人的声线很粗,说话的腔调生硬古怪,吵得急了还会爆出日语,相信是个日本人。

    这点好像不怎么奇怪,因为苏墨森一向跟日本人有来往,有时候他把他从外面带回来的资料和信件什么的随便扔在客厅茶几上,我瞟到过一些写着日文的东西。

    他书桌抽屉里有一叠陈旧的、右下角印着樱花标记的信笺纸,相信也是日本人的东西。

    我一直认为苏墨森在跟日本人合作一些和药材有关的违法生意。可怎么又突然跟盗墓扯到一块儿去了?

    想着想着,我好像明白点什么过来了,又好像更加糊涂了,想得神思恍惚脑袋发疼差点跟岔路里开出来的一辆摩托车撞上,吓了大跳,连声跟小海道歉,赶紧收回心思认真开车。

    开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找到蓝天康复医院,曲里拐弯绕了许多路,离城区挺远,一栋白色的建筑,有个很大的院子,铁栅栏门把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做了个隔断,透过栅栏空隙能看见里面种了很多种类的树,隐隐有穿蓝白条纹服的人影在树木间走动,很安静,没什么声音,感觉上有点不真实。

    我把不准自己跟那个叫苏醒的病人到底相像到什么程度,怕冒冒然走进去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和麻烦,所以不打算自己出马,而是把前后情况都跟小海讲了一遍,该怎么做该说什么也都细细交待给她,让她先进去看看,我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她没反对。

    我坐在车里看着小海走向铁栅门旁边的传达室,她先敲了敲窗子,然后把头探进去,沟通好一会,接着,站在那里等。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有个穿白大褂可能是医生也可能是护士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站在传达室旁边的窄门处跟小海说了几句话,然后点点头,带小海进去了。

    我长长地吁出口气,把车开到稍微远点的树荫底下停好,心想第一步总算还顺利。如果接下去也顺利的话,小海会拍一张苏醒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确认,然后我再考虑接下去怎么做,是不是要亲自进去看看。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小海才终于出来,远远的就朝我摇头。我心里瞬间一片灰暗,但又想不明白她摇头的意思,是医生不让她见病人?还是见到了,却觉得我们并不像?

    她上了车,再次摇头,说:“没见到人。”

    我问她:“是医生不让见吗?我可以找吴沙医生帮帮忙,他是那个病人的主治医生,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小海又摇头:“不是,病人根本不在这里,两天前被人接走了,医生不告诉我是谁接走的,病人的资料和照片什么的也都不让看,说是隐私,我发火也没用,就是不给看。”

    我心里一惊,眼睛都瞪圆了,昨天晚上吴沙跟我说起苏醒时,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叫我到这里来一趟,亲眼看看。事隔几个小时,我来了,病人却不在。作为苏醒的主治医生,自己的病人被接走这么大的事真的能不知道吗?他要是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让我来?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心里突然想会不会是他们给我们设了个圈套,这会正等着收网?

    想到这里下意识就发动车子往来的方向开,有种仓惶逃命的紧张气氛,连小海都被感染了,从包里掏出匕首备战,眼睛往四下里张望,表情凶得跟头狮子一样,随时跟人拼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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