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异香密码:拼图者 > 《异香密码:拼图者》206、东西到手了
    谁能想到这么关键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如此顺利地直接到了我手里,完全超出预期,就好像是一个从来不买彩票的人有天走在路上捡了张彩票刚好中了五百万一样,有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手心里全是汗,好几次白亚丰跟我说话我都没有听进耳朵里,茫茫然神思恍惚,心里最大的念头就是赶紧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单独呆着,把东西拿出来好好研究研究。

    至于杨文烁现在是生是死,人在哪里,我基本不关心,有那么一会,我还突然笑了起来,笑何志秦楼明江还有老懒他们那一拨人,机关算尽,到了到了,还是一场空。

    哦,如果最终能活捉杨文烁并从她嘴里套出些信息来,倒也不算一场空。

    小海打电话来,问情况怎么样了。

    我告诉她杨文烁没有回旅馆。

    想了想,我叫她不要再折腾付宇新那拨人了,回家睡觉去。她问我是不是有别的进展了,我说应该算是。

    她也不多问,挂掉我的电话就回了亚丰家,发现亚丰没在家以后,立刻打他的电话,打常用号码打不通就打备用号码。

    白亚丰自己那个智能手机刚才被人抢走了,还剩个备用的老款诺基亚在身边。手机响的时候他正好走开去拿几份检查报告,我拿着他的外套坐在一楼大厅里等,顺手就把他的电话接起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传来异常温柔亲切的一声“喂”。

    我呆了一呆,简直不相信这真的是小海的声音,太奇葩了,我以为她一辈子都学不会像个真正的女人那样说话,所以不由把手机放下来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确实是小海的号码。

    小海听这边没人回答,警觉起来,立刻变了腔调,冷漠而粗鲁地又喂了一声过来。

    我赶紧搭腔,咳了一声,说:“是我,亚丰走开了,手机在我这。”

    她的警觉性马上放松,淡淡哦了一声,说:“我刚到老爷子家,保姆说亚丰一晚上没回,就打个电话问问。”

    我怕她着急,怕她觉也不睡跑来医院,所以没把亚丰遇劫的事情告诉她,但也不能跟她撒谎,所以就化繁为简说亚丰突然碰上点事情,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

    小海再一次表现出她不多问不多话的优秀品质,嗯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我心里头那点担心完全多余。

    然后我坐着回味刚才接电话时听到的那一声温柔亲切的招呼,真的不像是从小海喉咙里发出来的。小海的性格有点像石头,不亢不卑不冷不热永远都是在正好的一个温度点,不管对谁都差不多同样的态度,可刚才那一声……再细想她这阵子和白亚丰的过密来往,心里就隐隐有点明白过来了,于是瞬间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花香袭人,简直醉在里头。

    这两个人,正悄悄地在往恋人的关系里发展,而且形势喜人。

    原本真的很想调侃白亚丰几句,但怕轻重不当,惊破他们那巨大的却是秘密的幸福,所以当他走出电梯朝我跑来时,我压抑着自己心里的喜悦,用一种看自己的孩子样慈祥而美好的目光迎接他,甚至忍不住在他走到眼前时,张开怀抱用力地抱了抱他,把他搞得很奇怪。

    他笑着说:“咦,妮儿,我这才走开几分钟,你就想我想得发疯啦?你要早这样,我早把你娶了嘛!”

    我听他嘴里吐不出正经话,皱着眉头立刻松开他,顺手又往他后脑勺上轻拍了一掌。

    他摸着脑袋嘿嘿嘿嘿笑,没心没肺地说:“检查结果都正常,没事了,可以回家了。”

    我把刚才小海打电话过来的事告诉他,他点点头,然后看看时间,说:“五岔路口那边有家早餐店里的蛋饼特好吃,这会应该已经开始营业了,干脆吃个蛋饼再回去吧,平常想吃还没空来这带买呢。”

    我笑着点头。

    于是两个人出了医院高高兴兴往五岔路口那边走,天还没亮,路灯的光模糊不堪,树木像幽灵一样。偶尔有早起的菜贩子骑三轮车经过,车铃的声音更把世界衬得孤寂而可怕,像部鬼气森森的电影。

    一边走,白亚丰一边把之前发生在江南路的事情讲给我听。他做笔录时对胡海莲说的那部分并没有撒谎,只是简化了。

    也就是说,他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完整的版本是那个戴线帽袭击他的男人在拿走他的钱包和手机以后,将那个圆筒形的东西塞进白亚丰口袋,嘱咐他私下交给我。嘱咐绝对不能惊动警察,否则会有大@麻烦。说完这些以后才跑掉。

    劫犯让白亚丰将东西交给我时并没有指名道姓,而是说“务必交给你那个长头发、皮肤很白、总是笑、左手腕子上戴着个大金镯子的朋友,私下交给她,不能让别人知道,绝对不能惊动警察,否则会有大@麻烦”。

    白亚丰说不知道为什么,自那个打劫他的男人开口跟他说话以后,他就不害怕了,因为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没有伤害他的意图,所以犯人松开他以后,他也没开枪。

    我问他那人的声音特不特别。

    他回答说:“那人捏着嗓子说话,尖声尖气的像个太监。”

    我问:“你确定那是他捏着嗓子说话的缘故吗?说不定他嗓音天生就是尖的。”

    白亚丰摇头,说:“肯定是假声音,因为最初我反抗的时候踹了他一脚,大概踢中肚子了,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比较厚沉的,所以后面尖声尖气的肯定是假嗓子。”

    我脑袋一转,有了个想法,但没有问,因为已经闻见马路对面飘过来的暖融融的蛋饼香味了,人生除了那些着急忙慌的乱事以外,还得有一些慢条斯理的好事才行,所以在吃完这顿难得的早餐之前,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倒是更愿聊一些不那么着急的事情。

    比如我很想问问他有没有为将来结婚存下点钱,有没有考虑为结婚换个更大点的房子之类。可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压下去了。他和小海现在可能还只是处在互相有好感的阶段,没有真正确立关系,我要是乱闹,万一弄得尴尬把好好件事情搞坏罪过就大了,所以不吱声。这感觉有点像个怀揣一把水果糖的小女孩,幸福得眼里淌蜜。

    这家店的蛋饼果然好吃,我连吃两个都觉得不够,又要了一个。店里面人渐渐多起来,招呼和应答的声音此起彼伏,特有人间气息,感觉离所有别的事情都好远,就想做简单尘世里面一个简单的姑娘,每天吃吃喝喝就能很幸福。

    我想起老懒带我去钟楼下面买咖啡时说的话,突然体会到了他当时的意味深长。可惜在他看来有选择的人生在我看来是没有选择的,我必须往前,否则余生的日子没有一分钟能过踏实。

    吃饱喝足以后,白亚丰又多买几个蛋饼准备带回去给家里人。走出店门时天已经大亮,太阳很快就会出来,今天应该是个艳阳天。

    最近我特别喜欢艳阳天,稍微刮点风的话温度会很适宜,虽然有点热但不至于过分,再过几天就不一定了。

    再过些日子,天会大热,人的脾气也会越来越坏,不管“上帝之手”连环案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案,都可能会生发许多后遗症,有暴乱也不一定,不知道夏东屹有没有考虑到这些,如果考虑到的话,又会用什么方法解决,或者还是干脆就不管。

    我一边走着一边嘱咐白亚丰说:“把你这几天查的事情、到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发现的有用的没用的线索,统统想一遍,回头仔细说给我听。”

    他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呆呆地看着我。

    我往他脑门上拍了一把:“今儿凌晨的事,目的肯定不是抢劫。但如果只是想让你帮忙转交东西给我,也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心思闹那么大的动静。所以,我猜那个人还有别的原因。”

    他更呆了。

    我叹口气,解释:“既然蒙面,又用假嗓子跟你说话,一种可能是不想让你看见并且记住他的相貌声音等特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今天之前,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他不想让你认出来。综合起来考虑,我觉得可能是你在调查哪条线索的时候跟他有过接触。”

    他比之前更呆了,咽下口唾沫,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我拦下辆出租车,打开车门把白亚丰塞进去,嘱他先回家好好睡一觉,睡醒以后再好好想,这些天里的行踪要一点不落全都想起来。

    他茫茫然地点头,隔着窗户朝我挥了两下手。

    白亚丰走后,我准备先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一下包里那样东西,然后再回老懒他们那里呆着,虽然抓捕杨文烁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希望,而且也可能已经不重要,但怎么的也得跟他们共进退,哪怕装装样子。

    所以我先打车回城西的避难屋,上车以后打黎绪的电话,还是关机中,心情有点糟,难免又往不好的方面想,想她是不是死在哪个没人发现的地方正慢慢腐烂。这画面真叫人绝望,拳头捏得发疼。

    一路上,我把背包紧紧抱在怀里,隔着帆布握紧那只圆柱形的木质容器,想象它里面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惊世骇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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