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异香密码:拼图者 > 《异香密码:拼图者》544、终于浮出水面
    常坤说他从恢复自由以后就开始调查石岩家的情况,一直没什么发现,于是又去见了一趟江城市人民医院曾给石岩的太太莫玉梅做过诊断的医生,详细了解莫玉梅的病情,也还是没多大问题。

    人民医院的主治医生说从身体各项指标看,莫玉梅除了血压有点低、颈椎不太好以外,别的没什么大毛病,脑部扫描也一切正常,所以她的帕金森综合症和老年痴呆很可能是心理疾病投射到身体的反应,这种情况虽然不普遍,但多少还是存在的。

    于是他找吴沙了解精神重创投射到身体造成帕金森综合症和老年痴呆的可能性有多大,吴沙说理论上可能,但现实生活中他没有接触过也没有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或听说过这样的病例。

    至此,常坤开始怀疑莫玉梅是不是装病。

    然后他就回研究中心悄悄做大范围线索的排查,查询到药物培植室的资料和实验报告,发现其中有几样药物结合使用能促进人体血液循环,延缓衰老,但会出现类似帕金森综合症等假性症状的副作用,所以不予采用。他就怀疑莫玉梅的老年痴呆是装出来的,而帕金森综合症是这几种药物引起的假性症状,所以又调取电脑资料查了一下那几种药物的出入库情况,发现B组的头头沈建庆多次拿取,便更加确定莫玉梅和研究中心存在联系。

    但查到这里再赶去抓人已经来不及了,莫玉梅消失无踪,石岩死亡,他们在他家里发现尸体时,他已经死了三天了。

    石岩死状平静,看上去没经历太大的痛苦,解剖死因是心脏病猝发,常坤怀疑是莫玉梅给他下了某种从培植室里弄出去的药草,但在血液里消解,除非送到研究中心做深入分析否则查不出来,但他没这么做,首先是对老局长的尊重,遗体一旦送进研究中心就不知道他们会对他做些什么了,很有可能被用来做后期实验,太残忍。其次他也担心这么做会引起沈建庆等人的注意,会打草惊蛇,所以石岩被当作普通病死处理,没有立案调查。

    常坤说到这里,低头沉默下去,我想他一定是在回忆过去几年里,他作为石岩的下属、石玲的上司,每年提着礼物上石家探望,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每年都有那么几次跟莫玉梅近距离接触,还带她到处看医生的情景,像个傻子似的被人耍了这么多年,心里一定惆怅极了。

    我在刚刚发现自己的生活被夏东屹操纵的时候,也很惆怅,当然,更多的是愤怒。

    常坤把愤怒压制住了,可见他的病况在好转。

    这些事都发生在我被囚禁在北排沟地牢里那些日子,所以我完全没得到任何消息。

    他分析,应该是莫玉梅对老懒跟踪他们夫妻的事情十分恼火,弄清楚跟踪者身份以后,派出人暗杀老懒,结果被代芙蓉挡住,她知道隐藏不了多久了,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杀了丈夫石岩,自己离开,彻底把这条线切断。

    莫玉梅失踪后,常坤没有慌张,而是在第一时间用迂回的方式打听到乾州柳镇竹水湾老干部疗养院莫玉梅的那个主治医生也在差不多时间辞职离开,其他人员包括病人都没什么变化,于是他立刻安排人乔装打扮成物资运输员潜进疗养院,深夜毁坏电路还小小放了把火,趁院内大乱时,掳劫了其中一个病人。

    那病人他早就注意很久了。

    就是这张十七个人旧合影中坐在第一排我母亲左手边面相凶悍的男人,无论从相貌上判断还是从座位上判断,我都有理由认定他就是齐商武。

    就是在长生殿时,联合苏墨森夺取兵权,破坏祖制规定,把一切导向恶劣的那个男人。

    原来这么些年,他就藏在乾州城郊的老干部疗养院里,只因为脸上有人皮面具,常坤进进出出见那么多次一直没有认出过。

    常坤显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这个男人,一定跟莫玉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常坤说石玲去世以后,他经常到石家走动,只要有空,就会亲自给他们夫妻俩当司机,送他们到疗养院去,并像儿子一样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所以对疗养院里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他是在前年春天去的时候,盯上那个病人的,也就是齐商武。

    因为常坤无意中经过那男人身边时,发现自己手上的戒指颜色变了。

    他也有枚和楼明江一样的戒指,这是研究中心主要成员的标配,是一种高科技的电子鼻,能识别出很多与长生殿诸多实验有关的气味,以戒上镶的碎钻颜色变换作提示。

    研究中心有规定,一旦发现使戒指颜色改变的人,必须立刻向上汇报。但那次常坤没有按规定做,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察觉研究中心向他隐瞒了太多不可告人的事,怕随便汇报上去,会坑害无辜,就像林涯和陈丕沧,都是他找到的,也都因为他而失去人身自由并且被迫接受研究也被迫研究别人,他们虽说不是正常人,但也都不曾害过什么人,常坤为此很内疚。

    常坤出于保护的心态没有对齐商武采取行动,但也没有置之不理,他试图往疗养院安插一个医护人员作眼线,却因为那里制度严格安插不进去,然后只能买通一个保洁人员,却长时间里都没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保洁人员说那个病人好像是什么高级机构里退休的高官,生活起居都有专人照料,旁人近不得身,只有一次,疗养院里有个病人闹事,闯进齐商武房间大闹,保洁员正好在,冲进去帮忙处理,看见齐商武卧室床头有只打开的盒子,黑色的,像是石头做的,有雕花,里面装着透明的像水一样的液体,齐商武的贴身护工当时非常紧张地将盒子盖好放进柜子里。

    只得到这么点信息,但似乎也足够了。

    常坤记得研究中心的物证室里也有一只那样的盒子,黑色的,石头做的,有雕花。那是黄福康的遗物,黄福康被成冬林杀害以后,研究中心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调派梁宝市当地的有关人员将遗体和部分遗物一起都运送了过来,黑色石盒就在遗物中,因为是空的,他当时没怎么在意。

    常坤从之前林涯对我的特殊态度中判断他应该靠得住,所以私下和他聊了几次,弄清楚那只盒子是用来盛放保养人皮面具的药液用的,因为从长生殿出来的人都是不死之身,容貌不发生变化,很容易出事,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有些人就会使用人皮面具,黄福康有这个技术,多年里帮很多人制做过面具,并定期配制保养药液。

    常坤由此判断,疗养院里那个特殊病人也是用人皮面具遮住的。

    莫玉梅失踪后,常坤立刻意识到她很可能就是“上面”的人之一,认定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但这盘棋仅凭她一个退休在家身边还时时刻刻有丈夫看护的妇道人家是不可能下得起来的,所以她背后一定还有人,而背后那个人才是真正布局下棋的人,最大的阴谋家。

    他相信,这个阴谋家的背景和根基一定都很深,并且下面有众多散落在社会各阶各层各行各业的人替他服务,在整个中国的政权命脉里织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他是最中心的点。

    只有这样想才能解释为什么研究中心作为一个疾病研究所却能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特权,无论到哪里查什么都有人配合,都能行最大方便,比联邦调查局在美国的权力还要大。

    所以常坤不由分说设下计谋就把齐商武抓了,剥掉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对照旧合影,认出就是照片上这个人,然后五花大绑关在一个绝对隐蔽放心的地方,他逃不出来,外面也没人能去救。

    我听到这里,很是替常坤捏把冷汗,他这么做,等于公开跟“上面”对着干,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他。

    常坤摇头:“我没出面,我的行踪没任何问题,他们怀疑不到我身上,而且整件事很利落,没有后患。”

    我很疑惑,问他派谁去干的。

    他不回答。

    我本来还想问他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的,但既然连上面那个问题都不答,下面再问什么也都不会有答案的,所以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再追问。他倒是问起我这段时间的情况来,问我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听他的语气,显然不知道前不久我被苏墨森绑架囚禁以及北排沟的事情,想想觉得还是不要说好,就摇头说没什么进展。

    他不是太相信我的话,但也无所谓。他早跟我表明过态度,并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知道该怎么做就行。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他突然问我最近有没有见过黎绪。我说见过。他问我她怎么样。我说挺好。他默默点两下头,不问了,说前两天看见付宇新,失魂落魄脾气很大,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还以为是黎绪出事了。我说没事,好好的,能唱能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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