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抗战之浴血大兵 > 《抗战之浴血大兵》第五百八十章
    就在裕仁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进攻汉口的未来景象时,陆、海军省和参谋本部的少壮军官们却早已在一片欢呼声中,紧张地忙碌开来。他们从不相信进攻汉口还会有什么变故。一份份军情报告、兵力统计,一份份协同方案、物资调配单,雪片般飞向作战室。走廊里匆匆而过的军官们,兴高采烈地互相问候,说着祝福日军汉口再胜一类的吉祥话。战争,使他们一夜间成了民族的精英、万民心中的英雄。构筑在无数华夏人和日本士兵血肉之上的这种虚荣已使他们丧失了理智,抛弃了人伦道德。他们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争——胜利。没有命令,没有指示,但疯狂的信念,已使他们像一架架不知疲倦的机器,隆隆运转着。

    一些嗅觉灵敏的记者,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御前会议的消息。虽然这已不是什么秘密,4月份发起会战时便有了攻占汉口,广州的计划。但今天,天皇的最后圣断,无疑已拉开了这场大战的序幕。新闻媒介的报道、渲染,更使东京对战争的狂热不断升温。从内阁、政D到民间社会,汉口一夜间又成了日本人口中最频繁出现的一个地名。亿万大和后人都在询问,了解着汉口,憧憬着军事上更大的胜利。悲哀,只知进、不知退的被欺骗的日本万民。

    6月1日,日本天皇指令陆军省,向华夏战场发布命令,进攻汉口,于秋季到来时结束战事。忧虑尚存的裕仁既为他的运输舰船困扰,更怕兵力分散,遂决定对广州的进攻推迟到拿下汉口后再进行。

    6月18日,日军大本营颁下大陆命第119号,命令发起汉口战役,于秋初攻占汉口。其中,命华中派遣军司令官于长江及淮河正面逐步向前方占据前进阵地,准备以后之作战,华北方面军继续扫荡占领区,并准备部分参战,把华夏军牵制在北方。

    当日,参谋总长根据大陆命,也下达了大陆指第161号,就战役战术对前线作了指示。

    当电波正越过日本海峡,飞向华夏大陆时,华中派遣军先锋波田支队已打入安庆城,武汉会战,在东京命令尚未到达的情况下,已拉开了战幕。

    东京,天皇眼见大命已发出,松了口气。他感到,这一阵太累了,急需轻松一下,调养调养,再说暑气也越来越令他难熬。他打算到海滨夏宫去。那儿真正有清新的空气、凉爽的海风,还有他那艘心爱的海洋考察船。在那里摆弄着海洋里的小生物,等待着前线的胜利喜讯,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行前,在一应侍从的陪伴下,他又走向一片充满大和民族风格神秘的木制庙宇——伊势神宫。

    神宫殿上,香雾袅袅,静寂而神秘。裕仁双膝跪地,两手合十,虔诚地祈求先祖神灵的护佑。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只有精美的石牌位听到了他那颗疯狂野心的急切呼盼:消灭华夏军队,打垮蒋政.权,彻底征服华夏!

    浓烈的战争烟云飘出大殿、飘出日本,向着几千里外的武汉飘去。

    华夏战场。随着军令的到来,日本华中、华北两军几十万官兵一片欢呼。一片片黄潮跪倒在地,遥望东天。“天皇万岁!”、“征服华夏”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群山震荡,江河呻吟。

    6月5日,国民ZF最高军事会议在武汉召开。会上,军事委员长蒋光头声色俱厉地命令道:华夏ZF决定以陆、海、空三军共1个师、一百余万人在武汉外围与日寇决战,彻底扭转华夏战场战局。

    两声巨吼在华夏天空撞击,迸出万道火花,化作一声惊雷。惊动了华夏、惊动了日本、惊动了世界。人们屏声敛气。注视着这场决定东方两个民族命运的空前大战。6月的华夏大地春意尚未散尽,浓浓的火药味却四处弥漫开来。引得遍体创伤、衰疲不堪的华夏重新躁动起来。

    冈村宁次一行五人走下飞机,恭候已久的第106师团参谋长秋山义隆少将和几个幕僚匆匆迎上去,向这位新上任的军司令官敬礼报告之后,像陪着元首检阅仪仗队似地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

    这是彭泽县城以东约两公里的简易机场。西边隐隐传来低沉的爆炸声,遥远得恍如隔世,又密迩得近似脚底。

    第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和台湾旅团长波田重一中将没来迎接,那边的作战正激烈吗?冈村心里这样想,抬眼浏览远近风物,他不觉歪了下嘴角,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头。他想起了一个傲骨嶙嶙搔首自爱的古文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隐士。

    很奇怪,华夏的一切文化现象都在日本放出了独特的光彩,惟有隐士这一流派无人问津。是地域太狭小无处可隐吗?还是日本人太追求个人价值?道镜和尚一个化外人,竟觊觎天皇的至尊!高山、大海、地震、台风……太多的灾难忍不住内心的寂寞、太狭窄的土地筑不下隐士的茅庐、太拥挤的尘世容不了逍遥独处的人生吧。所以,在世外人看来,日本人总是像史前的群居部落,向心力极强而根本没有个性可言。

    帐篷里收拾得很整洁。铺在地上的雨布是刚打开的,散发着一股悠悠的橡胶气味。他正为前线指挥官不来报告而纳闷,发现负责接待的师团参谋长秋山少将与沼田少将、宫崎大佐长时间地嘀咕着什么。

    “嗯?”被冷落的冈村朝这边从喉管里弄出不满的响声。

    原来,当初马当失守的消息使蒋光头非常生气,他连夜叫去李卫东,把这个他最倚重的战将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你说马当可坚守一个月的,现在连一个星期都顶不住,我们怎么向国人交代?”

    李卫东回到卓刀泉办公处,已是黎明时分。沉重的压力更使他精神亢奋。他当即草檄,电令綦严:

    香山马当为皖赣门户,其得失影响于今后作战之胜败甚巨。着罗总司令卓英,督率第16军、第49军及第11师等部,务速恢复香山马当阵地而确保之。并规定攻克香山及马当要塞区者各赏洋5万元。如作战不力畏缩不前者,即以军法从事。凡我官兵务必奋勇争先,以歼灭当面之敌。仰即督励所属一体恪遵,是为至要!

    第16军军长李韫珩这才紧张起来,和第49军军长王铁汉一起率部向马当守敌波田支队发起攻击。钢筋水泥一级战备工事,落到日本人的手里,华夏军队想再要回来,无异于与虎谋皮。军委会传令严惩马当守备失职人员,李韫珩被撤职查办,薛蔚英被判死罪,连苦守长山的各级军官都一一关了班房,后以蒋、李的战时嘉勉电为证据脱免。

    波田支队以马当要塞为依托,和5月15日才编成、7月初匆忙投入华东战场的第106师团互为犄角,沿长江南岸直取彭泽、湖口。彭泽刚刚占领,驻防湖口的李汉魂第6..4军在李卫东的严令下,向彭泽发起了反攻。

    宫崎说:“一支强大的敌军从昨天开始进攻彭泽,来势不小,今晨战斗仍很激烈。师团准备派昨夜刚登陆的第145联队袭击敌侧后,将敌围歼。眼下正在部署进攻。彭泽城西敌我胶着,司令官不宜前往。松浦师团长和波田支队长在彭泽指挥,是否请司令官在此稍等,以便将各队长召集到这里来。”

    他俩如果乘汽车还行进半个小时,便会在江北的石钟山下不期而遇了。

    那一天冈村的飞机从南京起飞时,武汉卫戍总司令李卫东的车队在鄂东山区的细雨轻尘中风驰电掣。路口不时出现威风凛凛的调整哨,把红绿三角旗甩得哗哗作响。同时有笔挺站着的军官,不管是年轻的校尉,还是一脸老皱的将军,都像受阅似地向这位少年得志的上将行着标准的军礼。这里是李宗仁第五战区第集团军李品仙的防区。

    对铺满行路的礼仪,李卫东只在车里举手略为致意,车队并不减速,呼啸而过。

    就在昨天,李卫东来到东湖疗养院看望因牙病暂离前线的李宗仁,适值第五战区代司令长官白崇禧也正好在场,对李卫东不无醋意地说:“卫东,我们的戏唱完了,现在要看你登台表演了!”

    他说的“戏”是指徐州会战。武汉会战蒋光头太倚重李卫东了,功高震主,权重招妒啊。

    车队在一个江边小镇停了。李卫东走出车来,在十多员将校的烘云托月之下,向江北大堤走去。

    十字小街的集镇。绘制长江的军用地图,不管多大的比例,也要缀上她的芳名:田家镇。

    商行栉比,酒旗连目,水陆腆腆,翠袖盈盈,大军风云于此,奢侈的军费粉饰了市场的繁华,人们消受着大战在即的片晌贪欢。

    令李卫东颇为惊异的是,清洁卫生的街道环境似乎天外飞来。没有污水,不见痰迹,完全不像自己所熟悉的农村集镇。前田家镇要塞司令蒋必是个有洁癖的人,他的宪兵执勤队一不抓嫖,二不禁赌,就守着一样,谁要往街上泼了污水,或是随地吐了痰,只要被宪兵逮住了,处罚也很简单:当场吃喝下去。一吴姓小少爷骄狂犯禁,竟让特别死板的宪兵们按着头狗式舔痰,折腾得大病一场。…”

    李卫东登上江堤,抬眼一看,不觉猛地一怔。刚才在堤下看见的一座山,好像在江北的,原来它在江南啊!

    半壁山,你就是着名的半壁山!

    犹如半截石壁,直直地耸立在对岸,把长江挤塞得近在咫尺。狭窄的江水白浪翻卷,拧成一片片几十米方圆的漩涡,滚滚东去。

    他长时间的一动不动。围着他的幕僚们--第11军团长兼田北要塞指挥官李延年、军团参谋长赵家骧、师长郑作民、施中诚以及自己的亲随参谋长施北衡、副师长柳际明、参谋处长刘云瀚等,大气不出地陪着,像一组历史故事的军人群雕。

    他抬起左手,接过刘云瀚早准备着的望远镜。对岸石壁上“铁锁沉江”四个擘窠大字,赫然触目。

    80年前,太平军燕王秦日纲在此重兵列阵,准备迎击正在洞庭湖日夜训练的曾国藩水师。秦日纲在江面横贯四道铁索,七道篾缆,将浩浩长江拦腰裁断,形成封江之势。曾国藩湘军至此,于炮火横飞之中,战船盈江,以巨炉锤錾。熔索断链。一时间,炭焰红天,金声江满,响彻霄汉。只有这无语东流的千古大江,才创造出了人类历史上最为恢宏的战争奇观。曾国藩的湘军将领彭玉麟大破秦日纲后,在此勒石铭勋,半壁山因此而风雅长江路。

    千寻铁锁沉江底,万里波涛浮战云。两岸当年太平军的炮台经过重新施工,热兵器时代的炮兵阵地布满大江两岸的山头。江北的李延年第军和江南的霍揆彰第54军组成的田家镇要塞,在第九战区、武汉卫戍区的序列下,将成为日军不可逾越的天堑畏途。

    华夏的作战方针是:以主力在武汉外围,凭依江南之鄱阳湖、九岭山、幕阜山和江北之大别山、桐柏山系长江两岸之丘陵、湖泊地区,进行持久作战,以牵制消耗敌人,粉碎日军的进攻企图。

    保卫武汉的兵力定为110个师10万人马,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的作战部署为:

    第五战区:

    (一)孙连仲之第三兵团,位于大别山以北之六安、叶家集、商城、固始、横川地区,阻敌西进和防止敌横越大别山。为迟滞敌之行动,已将这一地区之公路予以彻底破坏。

    初期之防御重点为叶家集之史河两岸及商城至麻城之横越大别山通道。

    张自忠之第二十七军团,防守罗山、信阳及信阳以南之武胜关。

    冯治安之第七十七军,位于六安、叶家集公路以南之霍山、青山镇、两河口一带。

    于学忠之第五十一军,位于史河以东之叶家集、熊店、开顺街、八里滩、白大畈、石婆店、独石镇、麻埠地区。

    宋希濂之第七十一军,位于叶家集史河岸之石门口、富金山、丁巴店、刘家岗、下板桥地区及固始、三河尖方向。

    田镇南之第三十军、冯安帮之第四十二军,位于商城地区,阻敌横越大别山。

    (二)李品仙之第四兵团,位于大别山南部之太湖、黄梅、广济、浠水地区,阻敌沿江北攻向武汉。

    王瓒绪之第二十九集团军,位于太湖县以北之山区,进行敌后游击。

    覃联芳之第八十四军位于黄梅以西地区。

    张义纯之第四十八军位于广济以东。

    韦云淞之第三十一军位于广济以西一带。

    第九战区:

    (一)李卫东之第一兵团,将赣省保安团及第七十四军一部,配置于鄱阳湖之管枥市(南昌以东)至庐山以东之星子,担任沿湖西岸之守备。

    卢汉之第三十军团,位于南昌东南之进贤、东乡浙赣铁路沿线。

    叶肇之第六十六军位于南昌。

    俞济时之第七十四军位于德安、永修。

    廖士翘之鄱阳湖警备部队,担任湖内水上作战。

    商震之第二十集团军,位于宜春、万载。构筑东向工事,以防敌进入赣西铁路沿线地区。

    (二)张发奎之第二兵团,守卫九江之长江两岸及田家镇要塞。

    王敬久之第二十五军、李玉堂之第八军、李汉魂之第六十四军,配置于沿鄱阳湖之星子、姑塘及九江地区。

    李延年之第二军位于田家镇要塞。

    霍揆章之第五十四军位于瑞昌江岸之码头镇及富池口要塞。

    吴奇伟之第九集团军位于庐山西麓铁路线上之黄老门及马回岭。

    孙桐萱之第三集团军(缺五十五军)控制于九江以西之瑞昌、阳新地区。

    汤恩伯之第三十一集团军,集结于南昌以南之丰城、清江(樟树)附近。

    王陵基之第三十集团军集结于高安、上高地区。

    关麟微之第三十二军团在武汉以南之咸宁、蒲圻地区集结,作为战区之机动部队。

    (三)桂永清之第四十军,在岳阳附近之城陵矶、临湘、通山之间,构筑横跨粤汉铁路南北之工事,阻敌沿长江和铁路攻向岳阳及长沙。

    (四)丁炳权之第一七九师(后属第八军)守长沙。

    第五、第九战区在兵力部署上,对敌军可能通过的各地区进行大纵深的多层设防,以迟滞和消耗敌人。

    国民D军在江北,除第五战区从东面、北面作了保卫武汉的部署外,还令第一战区加强敌后游击,将主力置于确山、汜水一线,占领阵地,重点位于禹县地区,相机转入攻势;抽出三个师,移驻于潼关地区,并归西安行营指挥,以确保潼关以东之铁路免遭位于晋南运城、永济、风陵渡之敌二十师团之袭扰。

    空军部队之主力集结地武汉、南昌机场,轰炸敌在长江中的船舰;袭击敌沿江之机场;漂雷阻止敌舰西进。

    炮兵部队配置于沿江要地及田家镇要塞地区。

    武汉保卫战首先是在空中打响的。

    蒋光头于197年1月7日离开南京,来到了武汉的珞珈山办公后,他的行踪早已被日本特务侦察到了。日本派出五架飞机,在198年1月4日这天,光顾了武汉的上空。敌机并没有丢下炸弹,只是在上空来回转了几圈,然后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蒋夫人似乎明白敌机在武汉上空转圈的动机,指着天上的敌机对蒋光头说:“日本人的耳朵特别灵,我们走到哪儿,他们就像只苍蝇似地跟到哪儿,他们一定是在寻找我们。你马上下个命令,令空军准备空战,我们准备得越早越主动。”

    事隔一天,上午9时许,武汉上空响起了空袭的警报声。这里的老百姓们从未见过空战的惊险情景,所以并没有多大的惊慌,有胆大的甚至想目睹这场空战。不少人站在路边,仰起头向天空望。不久,从东北方向飞来了70多架飞机,在武汉上空转悠着,飞机越飞越低,有的甚至就要碰上高高的树梢。站在路边的老百姓们看到了机身上的太阳标记。飞机转了一阵,突然发出了尖啸,接着如下蛋似地扔下了一批批炸弹,然后便是猛烈的爆炸声。在强烈的爆炸声中,这座坚固而美丽的城市像打摆子似地,剧烈地摇晃起来。在金红色的火光和灰黑色的硝烟中,许多房屋倒塌,许多老百姓中弹身亡,倒在血泊中,受伤的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

    蒋光头夫妇在警报声发出之前,就被卫士拉进了防空洞。炸弹在防空洞门**炸,刺鼻的气浪涌进了防空洞,蒋夫人责问蒋光头,提出一连串的问题:“我们的飞机到哪里去了?养着那么多的飞行员是干什么吃的?他们为什么不出来迎战?”

    蒋光头一边挥打着涌进来的浓烟,一边说:“空军还没准备好,飞机场搬家不像老母鸡搬家那么简单,几块砖头就可以盖个鸡窝了。”

    话说回来,当初蒋光头没有打算那么早就放弃南京的,他的计划是在1月初撤出南京。在这之前,华夏空军的机场大多在南京附近。蒋光头提前到武汉,华夏空军机场才陆续向武汉附近及南方搬迁。这时,分别在汉口、南昌、长沙、衡阳、孝感、韶关、广州等地修建了军用战术机场。这些机场一直到月份才竣工使用。

    日机第一次轰炸武汉以后,华夏空军在蒋光头的严令督促下,在航空委员会秘书长蒋夫人和主任钱大钧的策划下,在空军副总指挥毛邦初的具体负责下,紧张地策划着保卫武汉的空战。

    为了监视敌机的动向,毛邦初下令在九江的庐山、南昌、上饶、新洲、宿松、黄陂、孝感等地,设立了设备先进的雷达站。当敌机在南京、合肥一起飞,就被雷达发现。他们立马向武汉的毛邦初发出敌机入侵的信号。毛邦初接到信号后,命令各机场紧急出动。

    月18日早晨,朝霞映红了武汉城,宁静的天空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空袭警报声。汉口江汉码头日清公司三楼上,航空委员会军令厅的作战室,毛邦初和十几个作战参谋们忙得满头大汗,参谋们跑进跑出,递送着各地雷达站发来的情报,毛邦初胸有成竹,手持话筒,下达作战命令:“第一大队、第三大队、第五大队起飞,目标武汉上空拦截敌机!”

    汉口的王家墩机场、武汉以北的孝感机场的指挥所门前,立马升起了几枚红色的信号弹。顿时,停机坪上狂风大作,尘沙翻天,一架架美式霍克式战斗机迅速滑上跑道,腾空直上云霄。

    清水碧波粼粼的云水河、张渡湖在机翼下掠过,天气非常好,碧空中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着。华夏飞行员吴鼎臣、刘宗武、赵茂生等,无心欣赏这美丽如画的风景,前几天,毛邦初陪同蒋夫人来机场看望飞行员时的情景,在他们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当时,蒋夫人紧握着拳头,愤怒地说:“勇士们,敌人的飞机常来武汉袭击,武汉是华夏抗日的中心,D政军机关所在地。为了鼓舞武汉人民和全国人民的抗日斗志,希望你们要狠狠地教训一下日本鬼子,杀一杀他们嚣张的气焰!”

    近了,越来越近了!他们已经清楚地看到敌机的身影。一大群敌机朝他们飞了过来。华夏空军7架飞机,成扇形向敌机冲了过去。敌机约60多架,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双方你追我赶,在武汉上空奔雷走电,绞杀成一团。日机与华夏飞机在万里长空中,一会儿飞旋翻腾,一会儿直线流泻,机尾吐出的白烟,长长地显示在蓝天之中。老百姓从未见过这场面,昂着头,忘记了恐惧,一个个拍着手叫道:“精彩,真精彩!”

    开始时,双方互相追逐拼打,难分难解,分不出胜负。飞行员刘宗武盯着一架敌机,猛地冲过去,按动了炮钮,但是太猛了,由于俯冲速度太快,一下子掉进了两层敌机中间。几十架敌机一拨机头,对准了他。刘宗武见上下左右都是敌机,分秒之间钻进了生死的夹缝里,如不迅速摆脱困境,飞机与他都会粉身碎骨。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拉杆,机身“刷”地向上冲去,一道道弹光在他的机翼下闪过,一串串火炮四下飞迸。好险啊!他还没来得及嘘一口气,前面又出现了四架敌机,交叉拐弯。他立即咬住其中的一架,可是,敌机很快明白了他的动机,一个左转,他紧追不舍,也来一个左转,敌机右转,他也右转,三转两转,敌机套进了他的瞄准光环内。他狠按炮钮,然后又是一个跃升,躲开了后边敌机的炮击。那架被他击中的敌机,摇晃着,拖着浓浓的黑烟栽进了滚滚长江。

    这时,有两架敌机被华夏空军击中,敌机队形大乱。华夏飞机乘机猛攻,很快又击落了几架敌机。被击中的敌机变成一只只火球,坠入长江。

    此次空战,虽只有1分钟,却击落敌机1架,华夏空军损失三架。

    4月9日中午,毛邦初接到雷达站发来的情报,说有69架飞机由南京机场起飞,正向武汉飞来。“敌人来反扑了,而且一下子来这么多,我们该以多少飞机迎战呢?”毛邦初思考开了,“派出同等数量的吧,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弄不好会误伤了自己,派少了吧,可能要吃亏。”他考虑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只有先用高射炮打,待其队形大乱后,再派少量战斗机升空作战。

    时许,果然,武汉上空飞进了69架敌机。它们一进入高射炮的瞄准圈内,就遭到了猛烈的射击。一架敌机被击中,敌机队形大乱。很快,又一架被击落。这时候,毛邦初认为派飞机迎战的时机到了,立即发出命令。孝感机场九架飞机升空,迅速进入武汉上空,加大油门追击敌机。飞行员陈怀民发现被追赶的敌机狡猾地一个倒转,反过来咬住了一架华夏飞机。情况异常紧急,他当机立断,猛地扭转机头,挺身而出,全速追赶那架敌机,追上后,他狠狠地按住炮钮,一声巨响,敌机瞬间成了一团火球,坠入了长江。

    五架敌机迅速包围了陈怀民。陈怀民沉着应战,敌机在他的机前机后窜来窜去,他左冲右突却也无法摆脱困境。这时,他打定了主意,开足马力向他前方的一架敌机撞去,轰隆一声巨响,他与敌人同归于尽。

    日机见损失很大,却无法取胜,气得发了狂。为了报复,日机窜入汉阳上空,企图轰炸钢铁厂、兵工厂等重要工厂。毛邦初发觉了敌机的企图后,命令高射炮部队开炮,地面和防空高射炮群组成了交叉火力网,很快有两架敌机被击中坠落,其余的敌机见势不妙,慌忙将炸弹投入汉阳市区和附近的长江、汉水中,匆匆逃窜。

    敌机要逃了!毛邦初岂肯放了这批强盗,立即下令空军再次升空追击。华夏空军很快追上了逃窜的敌机,双方混战,飞机在天空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火炮轰鸣,硝烟弥漫,逃窜的敌机一架一架地拖着粗粗的黑烟坠向地面。

    这次空战,持续0分钟,一共击落敌机1架,其中轰炸机10架,驱逐机11架。50多名日本飞行员被打死,两名飞行员跳伞后被俘。我方仅损失飞机五架。这是一次以极小的代价取得巨大胜利的战斗。

    后来,人们从日本报纸上得知,4月9日这天,正是日本天皇的生日。日本空军本想以空袭武汉的胜利,来给天皇庆祝生日的,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美梦成了泡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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