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抗战之浴血大兵 > 《抗战之浴血大兵》第五百八十八章
    滨之上俊成大佐所率领的第45步兵联队隶属日军6师团,属于中路进攻先头部队,于晚上七时四十分左右到达指定的出发攻击位置。

    滨联队下辖三个步兵大队,同时还有一个联队炮中队和一个步兵炮中队。自己的身后是整整一个师团,包括骑兵、炮兵和空军的立体攻势。而且第9旅团做为支援部队,也将出现在自己身后。

    “气势如虹,气势如虹啊!”滨大佐想到了这个美妙的成语,忍不住叫出声来。

    而正对面的1师,兵力是按梯级布守,从河南岸开始,依次是400团、98团和99团,401团作为预备队。对于支/那的这点兵力,滨大佐想了很久,他想用一句华夏的成语来形容一下这个战局,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成语。他有点苦恼地望着前面,前方却只是一片空旷的黑暗和虚无。

    他知道前方00米处就是那条仅00米宽的新墙河了。突过新墙河这道防线,一马平川,顺着大路可直下长沙。占领长沙,一路向西、向南,华夏才是纯粹意义上的大东亚共荣圈!那是多么辉煌的前景啊!可是战局为什么就这样僵持不下?他也实在闹不清楚。

    “吉野君,这一仗的形势你觉得用个华夏的成语来概括,用什么好呢?”他侧过脸问旁边的参谋官。他知道吉野是东京帝国大学的高材生,同时也是个华夏通。

    “报告大佐!我觉得以‘鸡蛋碰石头’来形容比较合适!”

    “不,不,不对!”滨大佐把头摇的象拨浪鼓,“这个不是成语!而且只是比喻,比喻不是形容!”

    “是!大佐高明!”吉野傻了眼,眼巴巴地看着滨大佐,露出求教的眼神。

    “这个------这个,就是说象屎壳郎想挡住我们的坦克!”

    “啊,大佐英明!华夏人称这叫螳螂挡车!”

    “什么螳螂挡车?我想起来了,那个成语叫螳臂挡车!”

    “啊,是的是的!”

    “哈哈哈哈!”一群肆无忌惮的笑声向漆黑的雨夜传布开去,竟然给夜的氛围更增添了几分凄厉。

    1941年1月日1时零分(东京时间时),随着三颗橘黄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日军的四个师团级炮兵联队和军直属炮兵联队同时开始射击。每个炮兵联队计有6门75毫米山炮和1门75毫米野炮,数百门巨炮组成的钢铁怪物的巨吼、狂啸,一时间山河为之谙哑,天地为之失色。夜幕中,只见束束曳光象烟花璀璨,条条火龙张着可怕的獠牙。一时间,五公里宽、三公里纵深的正面战场,天崩地裂,似乎变成了被魔鬼主宰的人间炼狱。

    十分钟!日寇这疯狂的钢铁火焰,整整轰炸、燃烧了十分钟!

    这十分钟的炮火准备时间,也正是敌人疯狂地往新墙河边冲锋那00米距离的绝佳机会。国民军战士尽管早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猛烈的炮火导致了重大的伤亡,还有不少人被震晕过去了。眼看着敌人有不少已经开始下河了,说时迟那时快,1师的炮团开始发言了!

    由于装备和实力相差悬殊,我方炮兵采用的策略不是和敌人硬碰硬,而是集中火力打新墙河北岸的五百米(含河的宽度),这样可以大量斩杀冲锋和强渡的日寇。但是,为了不能让敌炮兵准确测出我炮兵阵地方位,每次只能打不超过分钟,立即就要转移炮兵阵地。就是这样,已经足以在新墙河的北岸织成一片火海。要知道,那可是一片开阔地啊,没有任何工事和掩体。

    第一轮集团冲锋的日寇,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国民军炮团报销了,在新墙河北岸留下了600多具尸体。有0多个勉强过了河的日寇,迅速成了400团士兵的活靶子。

    雨越下越大,神田师团长座在两公里外的战车里现场指挥。他气得直吹胡子,狡猾的*人!这种打法只打冲锋的人,对其他的大部队视而不见,很是让人不解。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重庆军根本就没有那么强大的火力来对付占领军。他眉头一转,计上心来,吩咐参谋立即传令:重炮轰击刚才国.军射击诸元周边范围,料想他们大炮转移也走不了多远!命令师团用坦克炮和联队炮近程压制对岸火力,组织第二轮冲锋!要不惜代价地冲锋!

    在这静寂的0多分钟里,杨森和0军军长杨汉域,都在距离前线0里远的关王桥1师师部里指挥。根据前线传回的战报,敌人第一轮火力突袭就导致我方战死10余人,受伤57人,感觉敌人来势十分凶猛!但是敌人究竟是多大的规模?长沙和重庆都不断地催问,自己却很难判断。从前线将士反映的炮火准备情况来看,至少也有-个师团。但是日寇一般出动一个整编师团也很少见啊?阿南惟几意欲何为?大家一时还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说辞。

    杨森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阿南将军此时此刻正坐镇临湘指挥,离前线只有十二公里,比他还近呢?尤其是出动的实际兵力,超出了杨森最大胆的预计。这次阿南是铁了心要吃掉杨森,阿南希望在新年到来之际给天皇一个惊喜,同时也向军界同行证明一下自己:南方军行,我阿南也行!

    “天皇陛下期望我们在新年前夕有一次果敢的攻击!”尽管这话在战前动员会上就曾经说过了,阿南惟几还是吩咐按原话给丰岛房太郎、神田正种、青木成一师团长和池上贤吉旅团长发报。吩咐完毕,他松了一口气,决定先睡上一觉,反正攻破敌军防线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

    “在我睡觉的时候,不要让任何消息来打扰。”阿南告诉卫兵。

    如果把千代子带来了,那多好啊。她那温暖滑润的身体,正好是这该死的漫漫长夜的消.魂之物。但是这个念头刚刚转过,他自己也觉得不妥,这是什么时候?前方将士们在用命啊!作为主帅,自己怎么能想这个?再说,这个娘们,自己就真的离不开她吗?

    想着想着,阿南惟几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前线轰隆隆的炮声,正好成了一个真正军人的最好催眠曲。

    李二蛋穿着藏青色的棉袄、棉裤,戴着猫耳朵棉帽,饶是如此,仍然冻的直打抖,尤其是当冷雨夹着山风卷来的时候。他虽然火线参了军,却没有军服可穿,也没有武器,尤其是邓麻子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似乎忘记了有这样一个兵。他只好真的跟着二班长侯子斌转,但是他却闹不懂自己该干什么?干等了几个时辰,二班长也一直没有吩咐自己做点啥。这样他就成了阵地上最悠闲的一个自由人,乐得到处走走看看,仿佛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看热闹。好在二营的官兵都认识他,也没谁拿他当外人。

    当日军还没有开始猛烈炮火准备的时候,他已经把一连和三连的阵地转了个遍。他最关心的是机枪都设在哪里?三连的阵地在山的半腰,三个排的阵地呈“品”字结构,九排最靠前,七排、八排互为犄角,正面防御攻山的敌人。由于八排紧依山凹,视角较宽,设置了一挺重机枪。李二蛋发现邓麻子原来守在这里!邓麻子也看见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而头顶一连的阵地接近山顶,一排主要是面向马形山,很明显是防御、封锁下面的马路,机枪连两个排的六挺重机枪,有四挺是在这个阵地,侯子彬抓的马克沁,也是在这个阵地。二排差不多放到了山梁上,也放了一挺马克沁。这个阵地属于最高制高点,可正面防御敌人纵深,同时也可防止敌人从侧背攻击。只有三排是在正中的,位置最当面,十二挺捷克轻机枪,有六挺在这个阵地。

    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李二蛋觉得全身都湿透了。衣服显得越来越重,尤其是裤裆里湿漉漉的,感到不舒服。但看看其他战士,哪个不象落汤鸡、不象泥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说什么。

    嘿,自己也是个战士啦,当兵不应该计较衣服脏不脏、湿不湿的。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道理。而且,既然是兵,每个人都有个位置,那怎么说自己也得找到个位置。可能也转的有点累了,他决定还是回到侯班长那边比较妥当。

    就在他摸黑顺着战壕往山上爬的时候,敌人惊天动地的炮击开始了。

    出于本能,当炮声响起的时候,他第一件事就是卧倒。虽然没有人教过他卧倒的正确姿势,他也知道卧倒。实际上,他是跪着趴在地上,用手抱着脖子。这个姿势就是人们俗称的“狗啃地”。当时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卧倒的,他只记得顷刻间地动山摇,震耳欲聋,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自己在打摆子发抖?还是身体随着大地在颤栗?不断有炮弹在山坡上爆炸,并引发地雷的爆炸,躲在战壕里也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浪,蹦起的泥土沙石不停地砸到他身上,好象快要被活埋的感觉。他心里说:完啦,打仗原来是这样恐怖,一点也不好玩,死定了。随后他就后悔怎么没有跟家里人往后方撤啊!不看打仗多好哇!

    当身边的爆炸停止之后,他听到远处响起了一阵阵猛烈的爆炸声。由于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他不知道那是谁在打.炮,只敢以“狗啃地”的姿势继续趴在战壕里,浑身象是在筛糠。而裤裆里这时反而热乎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撒了一泡尿。

    而此时阵地一反先前的沉寂,简直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到处都是在喊人的名字。满山到处在喊,到处都在应答。而有的名字反复被人呼唤,却再也没有人吭声,时不时还到处夹杂着“哎哟妈呀”的惨叫呻吟。

    他想了一阵,连远处也没有炮声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他急于要回到侯班长身边。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侯班长身边比较安全,因为他答应过的,打完胜仗要把自己还给姐姐!

    试着想站起来,但腿无缘无故地发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前爬!爬不多久,摸到了一个人,吓了一大跳,奇怪他怎么不动?壮着胆子拍他,喂喂叫了两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终于明白,这个人死了!吓得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叫:“快来人啊,死人了!”边嚷边往上跌跌撞撞地跑。附近的战士闻声也奔跑过来。

    当他连滚带爬地回到侯班长身边,一下子跌座在地上,张着嘴不停地喘气。侯班长一下扑过来,猛摇着他的肩膀,说:“你死到哪里去了呀!先人老子!”他张着嘴,却说不出来话,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象火烧火燎。侯班长解下自己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递给他,看着他猛喝几口,竟给呛住了。侯班长帮他拍了几下背,说:“慢点!再不准乱跑!谨防老子打你的点射哈!”

    400团在新墙河的滩头阵地,正面防御实际只投放了一个营。这不仅因为地形条件的限制,更多的兵力也施展不开,而且谁都知道,在一线投放重兵,等于是给敌人做活靶子。果真,在敌人的第一轮炮战中,整个前线的伤亡率,该营占到一半以上。夜里敌人还先后发动了六轮攻势,才打到第四轮,该营所剩能够战斗的人员已不足50人。团长当即决定另一个营接上。抵抗了两轮疯狂的进攻之后,敌人在黎明前撤的杳无音信,似乎鸣金收兵了。该营营长一清点伤亡情况,发现还不错,还能保持三分之二的战斗力。

    夜里团部和师部都打来过两次电话,询问二营的情况。王营长说兄弟部队打的很顽强,打的也很漂亮,极大地鼓舞了大家的斗志。别看小日本人多,兵强马壮,但是我们占据了有利地形,只要敢和他拼到底,他照样捡不了便宜。自己的这一点伤亡不算什么,一句话:坚决完成任务!否则自己提头来见长官!师长和团长都很满意他的表态,嘱咐他天一亮,先把重伤员转移到关王桥师部去。

    整个晚上在敌人的炮击中,二营死亡的人数是人,但受伤的有54人,其中多数被弹片擦伤或被土、石块砸伤,只有14人是被炸断了手脚,在战地简易包扎后放在碉堡里,只有等到天亮才能转移。

    而在漫长的等待中,又有两人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天刚亮,这1名重伤员就被转移去了后方。

    王超奎整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他不时拿着望远镜观察一线的战况。从敌人出动的兵力和火力的情况看,这将是一场超乎寻常的恶战。所幸的是,我方炮兵部队采用了非常有效的打击桥头堡战术,而敌人整晚都不能有效打击到我炮兵阵地,因此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被消灭在萌生状态,每次都只有少量敌兵突上了滩头阵地,结果都是被全歼。天亮前,王超奎最后看到敌人望风而退,至少退了两公里才扎住阵脚。他一时也不明白敌人为什么这样?但他估计必有花招。

    天大亮了,雨也停了,但天上的云层依然很低,山风一阵阵袭来,让人有彻骨的寒意。

    “恐怕要下雪啦”,王超奎想。突然,有人嚷:“烟!”他朝战士手指的方向看去,冒起了好多柱浓烟大火。“干啥?鬼子煮早饭吗?”问这话的显然是新兵。“煮个屁,日本鬼是吃饼干。”回答的显然是老兵。“嘿嘿,鬼子一定是在烧尸!”这样回答的,一定是久经战阵的老兵油子!

    王营长知道,敌人在每一战之后,确实有一个习惯,就是将尸体摞在一起,浇上柴油,集中焚烧。侵略者知道,他们不自己处理尸体,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有经验的华夏军官,根据焚尸的规模和时间长度,就能大致判断自己的战果。这场焚尸仪式,足足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按常规推算,被焚毁的尸体,应该有100具以上。

    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啊!

    “同志们!昨晚我们至少打死了100个鬼子!让我们向勇敢的兄弟部队学习!向他们致敬!”王超奎站在战壕上,大声向部下们喊话。

    憋了一夜的战士们也纷纷站了起来,大声呐喊:“向兄弟部队学习!向英雄们致敬!”一时间,各个山头阵地响彻着口号声。这雄壮的呐喊传到了前沿阵地,战士们站起来向兄弟部队挥舞着帽子,还有的向天鸣枪表示谢意。

    实际上,滨之上俊成大佐是非常不服气的,他觉得自己出道以来就没有打过如此窝囊的仗。敌军其实采用的是非常简单的战术,但是非常奏效,就象一个真正的武士,你明知道他出剑就会伤人,但你就是宿命般躲不开他那致命的一剑。奈何?皇军强大的炮火,打了一个晚上,就是找不准敌方的炮兵阵地,以至于自己的部队一冲锋,就被干净彻底地消灭在阵地前沿,而后续部队又上不去。作为联队长,他深知道自己这种“添油战术”会太多地消耗自己的兵力,但是,他和神田师团长也确实也想不出什么克敌制胜的高招了。

    熬到黎明时分,他们觉得还是暂时休战为妙,等到军座睡醒后请示再战。谁知电话一遍一遍地打,卫士长总是说:将军还在休息。

    一直等到八点过,阿南终于睡醒了,一问战况,不禁勃然大怒,一改往日斯文,连骂混蛋!也不知是骂部下无能?还是骂自己贪睡?就这样他甚至早餐也还没来得及吃,就急忙吩咐:“立即接通武汉机场!”

    早上十点刚过,云层略微散开,天上突然传来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许多人都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侯子斌的位置突出,加之眼尖,他第一个发现了有三架飞机在附近几个山头上空盘旋。

    “侦察机!隐蔽!”差不多同时,王营长在上面大喊一声。所有的人都迅速用柴草把自己遮盖起来。

    这个时候,一线部队发现敌人又开始出动了,这次全部是坦克打头阵,步兵、骑兵混杂其中,从两公里外大规模向前沿运动。

    消息迅速传到前指,杨鉴黎参谋长判断,敌人的全面突击即将开始,而很可能的战术是:先行空中突击!于是,防止空袭的命令迅速发到了前线各营。

    果然,日军在距离前沿三百米处又停止了脚步,他们纷纷仰头望天。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传来阵阵轰鸣,第1飞行团和第44飞行联队的6架战机编队从头顶呼啸而过,紧接着,对岸滩头阵地就响起了猛烈的爆炸声和机枪扫射声,只见烟尘滚滚,遮天蔽日,大地不停地在颤抖。

    日军部队正在欢呼,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第九梯队战机依次从头顶掠过,向各个方向冲去。机枪狂扫,炸弹乱丢,这样的阵势,极大地刺激了日军部队的士气,他们嗷嗷叫着,随着坦克一起向前猛冲!很快就冲到了新墙河前。

    1师炮团正在隐蔽待命,接到命令炮火掩护,立即顶着敌机的狂轰滥炸开炮猛轰敌滩头阵地,而日军也不示弱,各种轻重武器不歇气地往对岸倾泻。眼看着我方的炮火稀疏下来,敌人如同潮水般渡河而来,而一线的枪声却明显疏落,显然我方人员在空袭中减员太大,加之电话线也被炸断了,无法请示。400团的的预备营营长一边向后派出通讯员去汇报请示,一边让人抓紧抢修电话线,一边就命令自己的部队一个加强连火速进入一线阵地!

    预备营长的决定十分及时,他们的增援部队进入阵地后,强大的火力暂时压住了敌人的气势,使敌人一度退回河的北岸,躲在坦克阵里。但是双方就这样隔河对峙,谁也不退一步。枪炮声噼里啪啦爆响不停。

    还没等到那个预备连喘上一口气,敌人就采用新的战术,集中所有的坦克炮和步兵炮(就是俗称的小钢炮)向我滩头阵地突袭,鬼子这个时候也学聪明了,也不管其他了,就是咬准滩头阵地猛轰,直打得国民军抬不起头来。而趁着这个机会,鬼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锋。这次冲过河的鬼子并不急于向前突击,而是抢着建立滩头阵地。在他们身后,工兵部队正冒着火网搭建浮桥。没有桥,坦克和骑兵就过不了河,日军的优势就发挥不了。阿南将军一眼看出了问题的实质,所以下了这道命令。

    杨森将军得不到一线的战况,非常着急,正好王超奎的阵地能够把一线战况观察得清清楚楚,于是就不断地向前指汇报。当他汇报到敌人的浮桥已经基本搭好、坦克和骑兵已经开始冲锋,杨森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内心清楚,这个营是抵挡不住了,他下令将剩下的预备队往侧翼收缩,以保持实力。想了想,他觉得还有有必要再从其他部队抽调力量,从侧后位置迂回到正面,做1师和14师的预备队。

    一线部队的惨烈血战,王超奎在望远镜里确实看得一清二楚。实际上,真正的短兵相接,战斗不到0分钟。敌人的坦克、骑兵、步兵源源不断地涌入南岸滩头,大举掩杀之际,百十个守军奋勇跃出工事与敌人进行肉搏战,枪刺撞击,大刀翻飞,不断有手榴弹在敌群中自杀式地爆炸,最后,敌人竟一刻也没有停顿,就象洪流淹没了前沿,向纵深地带滚滚而来。

    杨森在发给长沙和重庆的即时战报中写道:“敌分8路先后突破新墙河”,“其中6路约5000人,与杨军夏师在清水坑、相公岭等各附近之线激战中”,“敌后续部队不明”。

    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王超奎最后一次站在高处向下喊话:“同志们!杀敌报国的时候到了!人在阵地在,不能放一个鬼子过去!”

    话音刚落,一连一排的重机枪阵地就响起了猛烈的射击声,与此同时,对面马形山二连的轻重机枪也开了火!敌人的大部队要想从这里穿过,无异于痴心妄想!一时打得鬼子人仰马翻,哇哇哀嚎。只有坦克可以冲过火线,但是随即遇上了反坦克地雷阵,不是炸的趴下了,就是掉到陷阱里动弹不得。

    敌人往后稍微退缩了一些,随后组织两个中队的兵力,分别向向二营防守的两个阵地展开了进攻。在坦克炮和步兵炮的掩护下,敌人呈散兵线向山上爬来。

    由于在山坡以下部位,国民军战前就密布地雷,所以王营长迟迟不下射击命令。不用开枪,敌人进了地雷阵自然是凶多吉少。果然,山下猛烈的爆炸声一阵阵传来,只见敌人的断胳膊断腿不断地向空中飞起,有的还落进了山上的战壕里。

    直到敌人的脑袋露出来了,有的连狰狞面目都能看得清楚了,王营长才下令:“打!”一时所有的轻重武器一齐开火,刹时就把敌人压了下去。虽然看不到敌人,但谁都知道敌人就藏在山脚下,于是再送他们一顿手榴弹,敌人的这一个中队近00人,就给报销的差不多了。

    由于滨大佐的联队在攻新墙河防线时已伤亡000多人,神田师团长决定换上第1步兵联队来主攻山头阵地。其实日本人非常擅长山地作战。联队长友成敏大佐一看捡不到任何便宜,便命令一个大队准备分四个梯队进击,同时进行更猛烈的覆盖式炮火准备,并请求空军支援。

    目标明确,日军这次只出动了1架飞机,分三批次进行轰炸,重磅炸弹和燃烧弹,迅速把附近几个山头变成了焦土和火海。而敌机刚过,敌人的坦克炮和步兵炮又疯狂地覆盖过来。趁着守军抬不起头、喘不过气的当儿,一千多日军漫山遍野地围攻上山。

    尽管炮弹在不停地炸响,身边不断有战友倒下,工事到处在燃烧,但是大家都看到了敌人的攻势太猛,事关阵地存亡,只要还能出气的,不管有没有挂彩,都迅速抓起武器,也不管什么隐蔽与否了,直接向敌人开火!

    这一场恶仗,一打就是三个多小时,因为你已数不清敌人究竟组织了多少次冲锋。他们一个大队进行围攻,前面受阻,还没有完全退下,后面的部队在长官指挥刀的威*下又开始了进攻,就这样,象一波一波的潮水往上推进。终于,在黄昏时分,敌人占领了最凸出的九排阵地,九排长带领两个剩下的士兵,及时把三个伤员转移到上面的营指挥所。

    居高临下,其实九排的阵地是完全暴露在上面阵地的视野里的。除非敌人趴在战壕里,否则一露头就容易成为国.军的活靶子。但是,每个排都有一座半隐蔽式的碉堡,这是很让上面的守军头疼的,如果有重炮,对准暴露的部分一炮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他们没有炮,所以拿先前自己友军筑的碉堡也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八排和七排各拿一挺轻机枪封锁住九排的战壕,以防止敌人从战壕里攻过来。

    但是敌人在黄昏时分就偃旗息鼓,似乎不急于再进攻。

    王超奎一直是跑来跑去的指挥,嗓子都快嘶哑了。战斗终于暂时停歇下来,他才跑去给团部打电话汇报战况,说杀死敌人至少在八百以上,而自己也伤亡过半,关键是九排阵地已陷入敌手,下一步困难相当大,恐怕不一定能坚守住三天,希望能够考虑后续增援。

    徐团长一方面手上再无援兵,一方面上级的命令也很明确,就说:“王营长,战前就把任务交代的很清楚了!现在我们到处都在苦战,你自己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提脑袋来见我。”

    王营长半天没吭气,说:“这个我明白。”徐团长可能觉得这样讲对一个自己很喜爱的部下太生硬了点,顿了一会才说:“杨总司令已经命令58军抽调新11师来增援我师,所以,不要说三天,你部至少要坚守到明天下午六点。有没有信心?”

    王超奎一个立正:“有信心!”徐团长说:“一定要有信心!今天晚上一定要想法把九排的阵地夺回来!”王营长再一次立正:“是!坚决完成任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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