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最沧海 > 《最沧海》第二十六章 遭遇雷击
    德豪公司有条不紊地恢复运转起来,一扫昔日门庭冷落,花枯叶落,凄凉衰败的景象。车间里窗明几净,工人操作井然有序,赏罚分明。市场部门庭若市,货物进出川流不息。生产经营蒸蒸日上。

    当生产恢复以后,王大海挑战自己的最大问题,管理起来不是很直接。每名工人都在不同的流水线上操作,不象在劳改队,带一帮人干活,工地上大声一吼,三里外的都能听得见,干事卖不卖力,在自己的眼中,一目了然,对于痞懒散漫的人,如果他不知天高地厚,那可能拳头就要上去说话。基本上,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脸色,我这里还没有吭气,阿不力孜就已经把那个不长眼的人给狠狠地捶了一顿。

    当王大海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时候,工人劳动状况不在自己的眼中,只能通过生产报表上的数字,分析劳动生产率的高低。觉得这种管理方式,好像隔了一层,自己一时还不太适应。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好,一是一,二是二,明明白白,痛痛快快。哪像现在,不能当面说服员工,偶尔加个班,支付了加班费,还说你是剥削。如果声音大一点,动一下手,那肯定骂你是法西斯魔鬼,没有人性。有的人,真是掉进灰里的豆腐--拍不得也打不得。现在的员工个个都像爆竹,一点就炸。又像一堆干柴,随时烈火冲天。还好陈胜、吴广没有穿越到当代,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就带领他们揭竿而起。也没有藏匿**的后代,不然,还不来个威力无比的人肉炸弹,把办公楼夷为平地。

    一天,一位老工人在走进楼梯时,王大海能清晰地听到老工人的大嗓门,嚷嚷着,谁也不能阻拦,他要直接找董事长。办公室主任准备硬拉这位老工人,到办公室里说,有什么事,办公室立即上报给董事长。王大海走了出去,把老工人接到自己的办公室,请他坐下,并泡了一杯茶端给老工人。王大海想到张胖子说的,在人之下时,要把自己当人;在人之上时,要把别人当人。老工人肯定家里遇到什么难处,或者,在工作中有什么委曲。王大海深有感触,自己过去就是有委曲没有地方去诉说。他热情而又诚恳地问:“老师傅,您刚才不是说要找我吗?”

    老工人睁着混浊的眼睛,脖子粗红得像一根老树桩。对王大海大声说:“就是你的企业,也不能瞎糟蹋。”

    “怎么啦?老师傅。”

    “怎么啦!你去看一看,车间旁边,那间厕所里的灯,大白天的,昨天看,是亮的,今天上午去看,是亮的,刚才去看,还是亮的,多让人心痛,白白浪费多少度电,这样下去,工厂要是不倒,我不是人,是你家养的猪。”

    “老师傅,说得对,是我的管理没有做好。你随手可把灯拉灭了。”

    “没有,又不是我拉开的。”

    “哦,我知道了。”王大海说着,立即叫来办公室人员,到厕所里去拉灭灯,并吩咐他们,把灯换成声控的。

    “不是我在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在有意说你。老董事长那时,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是用什么办法来堵塞跑冒滴漏的?”

    “简单得很,老董事长气不过,把灯给下掉了。”

    “黑灯瞎火的,要是上厕所,多不方便。”

    “对于不自觉的人,给他踩几回屎,就长记性了。”

    王大海让办公室里的人,记下这名老工人的名字,大家都要关心企业的一点一滴,提合理化建议。企业虽然是老板的,但是,老板又带不走,每个人的饭碗可都是自己要端的。如果把企业搞砸了,不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

    王大海在思索企业的执行力问题。书本上说,执行力,把想法变成制度,把制度变成每个人的自觉行动,把行动变成丰硕果实的能力,

    怎么来提高执行力?王大海找出一本朱兆有的日记,翻动着布满灰尘的书页,王大海的眼睛看到,那日记里的文字站起来跟他说,做为一名老总,不能有节假日,保证每天晚上,自己办公室里的灯是亮的,如果能这样做,员工每天从你办公室的光芒中感受到的是温暖,是感激,是踏实,在工作岗位上干得就更主动、更有劲、更认真,还愁企业搞不好吗?如果企业做大到集团化,那就要靠老总人格的光芒,思想的光芒和制度的光芒在员工心中照亮。

    王大海还看到朱兆有日记里记录着,一名员工写给他信的一段话:你不要问我是谁,你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谁,我这个岗位几乎没有老总来过,以前上班,总是没劲,懒得动手,自从发现你办公室里的灯光,我像触电一样,有一种不期而遇的温暖,班中闲不住,时不时,这里擦擦油,那里抹抹灰。落款,一家人。

    深夜,大地已经沉睡,天空中,整片的云团急速移动,凶猛地吞没了那一轮刚出炼炉的金色的满月,空气凝固,稍许,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连着一个,接着狂风夹着暴雨,铺天盖地冲击着大地。突然之间,厂房边的一株大树给雷电击中,咔嚓嚓呼啦啦地挟风带雨倒将下来,大地也跟着震动一下,树枝压在配电房的窗户。

    王大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翻看本月的财务报表,天气骤变,突然的雷电,使他心有不安,担心车间里的安全。站起来,想开窗看看外面的情况,风力太大,无法推开。看着这恶劣天气,王大海穿好雨衣,拿上手电筒,准备到车间查看。这时,他挂在腰间bb机响起“嘀…嘀…嘀”的呼叫声。他立马取下,翻看显示屏上是:紧急!速回电。杨民生。

    王大海快速地拨通杨民生所在的配电房里电话,不等对方讲话,他焦急地大声说:“配电房出什么事了?快说!”

    “配电房没出什么大事,刚才风暴刮倒大树,树枝打破了窗玻璃,已经用塑料纸钉好了。”杨民生说。

    “还有什么地方出事了?”

    “没有。不过,董事长,你要担自己的安全。”

    “我在办公室里,有什么安全可担心。半夜三更的,吓我一大跳。”

    “你不要回自己的宿舍,配电房里值班电工王小六躲在你宿舍附近,扬言要做掉你。”

    “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王小六到了十点的下班时间,接他班的员工,在到工厂的路上,骑摩托车被风刮倒到水沟,人伤势较重,被警察送往医院救治。王小六下班,虽然延迟二十分钟,但他没有交接班,接他班的人没到,就私自离岗。按董事长说的,‘不要问我,去问制度’的规矩,我给了他下岗处理,他记恨于你,说你忘恩负义,对不起他叔叔给你贷款。”

    “我马上过去。”

    “不行,他手里有刀,我多找几个保安带过去。”

    “不需要,你一个人来就可以。”王大海说完,挂断电话,镇定地走下楼,与杨民生会合,一起来到宿舍门口。

    王大海从墙角的阴影里认出,那一个跺脚愤怒的人是王小六。他走过去,掏出自己房门的钥匙,平静地说:“听说你要做掉我,我自己送上来了。你看,这外面风雨交加,做得拖泥带水。不如到房间里做掉我,干干净净的多好。”

    王小六怒潮狂涌,用刀尖戳着墙壁的石灰喇喇怪叫,跺着大脚,竭斯底里嘶吼:“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王大海见他站着没动,自己推开门走进去说:“杨总,请王小六进董事长的房间。”

    杨民生对王小六劝讲了一会,看他还是站着不动,随即,硬拉着王小六进了王大海的房间。

    “杨总,你在外面。”王大海看着王小六,用手对杨民生做了个动作说。

    “不行,这很危险。”杨民生惊恐地看着王大海说。

    “你在里面就不公平了。”王大海掩上门,转身对着王小六说,“等我说完两句话,你再痛痛快快地动手也不迟。第一句话,本来你是好样的,坚持了二十分钟,如果想走,必须向值班长报告,调整好顶班人员,你才能离开。还好,老天有眼,树倒偏了一点,不然事情就没有这样幸运,如果大树冲断电线,不及时抢修,造成短路,引起火灾,隔壁就是木材加工厂,后果不堪设想。第二句话,你做掉我,成了杀人犯,肯定被枪毙掉,即使不枪毙,今后一辈子就待在牢里吧。可父母妻儿老小等家里人都要跟在你后面倒霉,尤其你的那个叔叔,就别指望再升官,能保住现在的乌纱帽就算不错。你不要冲动,再想一想,是否要真的做掉我。”

    王大海警惕地站在王小六的身边,仔细观察着王小六的情绪波动。见王小六僵持在那里一动不动,心情没有刚才那样暴躁,便丢给他一只香烟说:“把刀先放在桌上,抽只香烟也来得及动手。”

    王小六忧虑了片刻,拿起香烟,点着,深深地吸了几口,突然抬头,用他那血红的双眼瞪着王大海说:“今天不做掉你,日后,你还不有得踩我。”

    “家有家规,厂有厂纪,没有规矩不以成方园。这个是地雷,任何人都不能踩。谁要是踩了,就是自取灭亡。日后,你下过岗,就没有脸面吗?你看看我,从牢里出来的,男人要丢掉害臊心。”王大海观察得出,王小六是个守规矩,讲义气的人,王大海一把抢过王小六身边桌面上的刀,用刀尖抵着自己的手臂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叫你一声兄弟,起来,有事多沟通,今后可以直接找我王大海,尽快成为公司人才,去独当一面”

    随着话音落下,王大海手中的刀尖,扎进自己手臂上的皮肤,鲜血奔涌而出,滴在朱兆有日记本的扉页上。

    王小六触景生情,心悦诚服,万分感动地双腿跪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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