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最沧海 > 《最沧海》第二九五章 情到深处
    飞机到达省城,王大海走在机场出口的通道里,一路上想着市长的话,怎样精心准备,在滨江出国考察汇报会上将合资项目一炮打响,争取方方面面上上下下的大力支持。

    领取托运的两个箱包,王大海左右手一手拖一个,低头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到出口。

    “海哥,在这里。”秦军扯着嗓门兴奋地大叫。

    一声熟悉的呼喊,打断王大海的思路,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秦军的身旁站着吴兵,还有刘春花娇的身体,垫着脚尖,在人海中寻找,王大海激动地冲上去,隔着机场的护栏给了刘春花一个大大的拥抱。

    “出一趟国,学洋气了。”吴兵在一旁看着王大海与刘春花俩人的亲热劲,幽默地。

    “这不是洋人的发明,而是年轻人的专利。”王大海仔细看看有一阵子没有见到的吴兵,反唇相讥。

    “以前可没有看见董事长这样献殷勤。”吴兵不甘示弱,接着调侃道。

    一阵蜂拥般的人流散去,空荡荡的通道,只有零星乘客在走动,王大海重新拖起两个箱包走到护栏外,秦军顺势准备要拿王大海左手的箱包,王大海避让开,转身把右手的箱包递过去,秦军接过箱包双手抱起,扛在肩上,走在前面。

    王大海换箱包的动作没有逃过刘春花的眼睛,秦军扛走的箱包,是王大海出国前,刘春花特意从滨江的包店里选购,而刚才留下来的一个箱包,刘春花仔细观察,感觉有戳眼,那个箱包很独特,好像在滨江的包店里没有看见过此种造型,她买的包长方形,而那个包是一个黑色的正方形。

    刘春花抢吴兵先一步,伸手要去拿剩下的一只箱包。

    “不能碰。”王大海眼明手快,一把拽开刘春花已经伸到箱包边的手,神情严肃地大声制止。

    刘春花用力从王大海抓紧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高兴地撅着嘴,偏过自己的脸,长叹一口气,没有问为什么。

    “先上车,箱包交给吴兵拿。”王大海带着命令的口吻对刘春花。

    “董事长好心,箱包重,我来扛,不能让你扭着细腰。”吴兵看到刘春花不高兴,送上笑脸,从中劝慰。

    刘春花的热情与好奇,被王大海当头一棒,她忍住一腔委曲与怒火,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气嘟嘟地转身径直走向停在机场外的由秦军从滨江开来专程接王大海的吉普车。

    支走刘春花后,王大海严肃地对吴兵:“这个箱包只能你一个人拿,任何人都不得碰一下。”

    “董事长搞得神乎其神,把嫂子都气跑了。”吴兵不明真相,一脸不解,埋怨道。

    “女人胆子,秦军又要开车,到了滨江才能告诉他们俩人。”王大海若有所思地。

    “里面是炸弹还是毒品?搞得董事长心事重重。”吴兵大惑不解,可能不是一般的箱包,猜测地问。

    “跟你了,保证不要惊慌。”王大海没有直接出箱包里装的是什么,而是先打预防针,好让吴兵有一个心里准备。

    “我发誓保证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吴兵不以为然地拍拍胸口。

    “我们一起坐牢的朱兆有还记得吗?”王大海两手按住吴兵的肩膀提问,接着声音沉重地,“箱包里装有他女儿的骨灰盒。”

    吴兵听到骨灰两个字眼,不由自主地松开拿在手中箱包的拉杆,丧魂失魄似地惊叫:“我的天,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朱兆有在监狱里拜托,期盼客死异国他乡的女儿能魂归故里,此生了无遗憾。”王大海使劲摇动吴兵的肩膀,接着解释,“朱兆有女儿没有在世的直系亲属,只能托付我们牢友办理,到了滨江由陶勇放一挂鞭炮接一下,然后安葬到朱兆有夫妇的墓旁,朱兆有一家人虽然生不能团聚,但必须让死者安息,一家人在天之灵一定要幸福地重逢。”

    吴兵敬佩地凝望王大海一眼,弯腰重新拿起箱包的拉杆,一路拖着这个特殊的箱包到吉普车旁,没有通知秦军下车帮忙,一个人操作把箱包稳稳地放进后备厢内。

    大家都上车后,秦军手轻轻扭动一脚踩下去,吉普车驶出机场,他聚精会神,熟练地驾驶,很快穿过城区,上了通往滨江的国道。

    吴兵主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眼望着前方,想到监狱里的岁月,想到一起坐牢的朱兆有,想像未曾磨面的朱兆有女儿模样,一定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可惜无辜地成为牺牲品。

    王大海与刘春花坐在吉普车后排,他上车刚刚坐稳,刘春花想到刚才拿箱包时的一幕,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到王大海出国归来,不像往日直抒胸臆,大发雷霆,今天态度婉转一,冷冷地:“你变了。”

    “怎么变了。”王大海贴近刘春花的耳畔,俏皮地轻声问。

    “问你自己。”刘春花耳畔回响着王大海看到她拿箱包时的一惊一乍,态度蛮横,没有好脸色地回答。

    “变得更好了。”王大海想到可能隔着防护栏的一个拥抱,得意地回答。

    “美死你了。”刘春花声音提高八度,喷了王大海一句,头转向窗外。

    王大海出国的每一天都在扳着指头想重逢的日子,高兴时,不顺心时,坐在车上看着蓝天发呆时都在想,脑海里浮现最多的是刘春花钻过监狱高墙外一人深的草丛荆棘,与牢笼里的他偷偷相见的情景,从那时起,他对自己下了一个诺言,一定要让刘春花过上好日子,扬眉吐气抬头做人。刚才刘春花对他一句话的否定,像一根钢针扎进他心口,感到特别憋屈,激动地问:“你认为怎么变了。”

    刘春花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山脉、树林还有那一户户农舍冒出的一缕缕炊烟,她也不知道怎样回答,深爱一个人会醉,恨一个人会碎,最痛苦的是等待,王大海不是蹲监狱就是出差谈生意,不是到京都学习,就是出国招商合资,她一直待在原地,用温情和寂寞织一张相思的网,等王大海归来,是不是太计较王大海的一字一句,甚至一个声调,一种语气,一次眼神。刘春花的视线从车窗外转向王大海,语气缓和些问:“我在你心中有没有位置?”

    王大海想起皮包里学妹信函中深深打动他的一句话,讨好地回答:“始终保留置的位置。”

    “怎么!你心里还有别人的位置?”刘春花终于爆发,咄咄逼人地质问。

    “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人。”王大海涨红着脸,一本正经地。知道话错了,本想表达一番自己对刘春花的忠诚,诱.惑人的事情实在太多,但他坚强地挺过来了,没想到适得其反。

    “没有?”刘春花细细地观察王大海躲避的眼神,不信任地问。

    “没有就是没有,千真万确。”王大海语气坚决地表态。

    “你为何心虚?”刘春花虽然消除了王大海与江海女强人欧阳傲雪交往的误解,但不放心滨江日报的梦影,她看到箱包的第一个想法与疑问,那个箱包是不是王大海从国外带给梦影的礼物。刚才王大海大声地叫她不要碰时的神情,真的想一气之下把箱包抛到九霄云外,不能好了那个记者梦影。

    “如果有别人的位置,我马上跳车,一头钻到车轮下碾压死算了。”王大海顾不上前面坐着吴兵与秦军,向刘春花赌咒发誓。

    “谁叫你瞎话。”刘春花用手挡住王大海的嘴,制止道。

    “你也不要收尸,让丑恶的灵魂腐烂、发臭,人人嗤之以鼻。”王大海激动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恶狠狠地发毒咒。

    “那么我问你,置是怎么回事?”刘春花退让一步,不再继续纠缠,反问道。

    王大海看到刘春花终于相信他的一番誓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于刘春花自残的狠劲,王大海领教过,曾误解王大海与欧阳傲雪的生意交往,一个人跑到港口招待所房间里喝下大半瓶白酒,喝得胃出血,人事不知,如果不是王大海及时到场,将刘春花送到医院抢救,后果不堪设想。

    刘春花每一次情绪变化,王大海都要彻底地抚慰好,不能留下一丝丝嫌疑,否则后患无穷。他情真意切地:“一个人也能置,意思是你的位置永远矗立在我心中至高无上的峰。”

    刘春花心直口快,脾气像夏天的风暴,来势凶猛,但去得也快,抓不住把柄的事只是而已,气消了,用手理顺王大海刚才激动时弄乱的西服领口,发现领口上有一个火烫的痕迹,心痛地:“在这明显的位置烫一个黑,穿不门了。”

    “能穿出门,我有一个好办法。”王大海打开皮包,从里面找国旗胸章戴在黑上遮羞。

    “那是什么?”刘春花眼尖,看到皮包里有一张折叠的信笺,问道。

    “合资协议。”王大海想收起信笺,但已经来不及了,脱口而出。

    “合资协议只有那么一张纸,不能给骗了。”刘春花虽然不懂合资的事,但听到过社会上的一些诸如“招商招商,招来就伤”的传闻,认真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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